在鮑許的咖啡館 悄悄告訴她

◎楊莉玲
4/11/03

鮑許作品《穆勒咖啡館》呈現車禍昏迷中的Alicia，所在的那個純淨又神祕的世界。◎邁拓娛樂／提供

烏帕塔舞蹈劇場《拭窗者》2003年4月18～20日台北國家戲劇院。因為SARS的關係，碧娜‧鮑許與烏帕塔劇場取消演出，退而求其次，你可以在電影《悄悄告訴她》Talk To Her 中瞥見她的身影。

《悄悄告訴她》以碧娜‧鮑許（Pina Bausch）的經典作《穆勒咖啡館》 開啟電影序幕，以《熱情馬祖卡》寫下一個意猶未盡、開放式的結尾。

儘管頂著金球獎（最佳外語片）與歐洲電影獎（最佳電影、導演、原著劇本與男主角）的榮冠，跟奧斯卡炒熱的《芝加哥》、《時時刻刻》、甜膩愛情喜劇《女佣變鳳凰》或是大堆頭動作片比起來，《悄悄告訴她》是靜悄悄多了；幸好，因著一句「鮑許在裡面喔！」的誘惑，聽到了阿莫多瓦（Pedro Almodovar）的輕聲細語。

鮑許在裡面

《悄悄告訴她》以碧娜‧鮑許（Pina Bausch）的經典作《穆勒咖啡館》Cafe Muller（1978）開啟電影序幕，以《熱情馬祖卡》Masurca Fogo（1998）寫下一個意猶未盡、開放式的結尾。鮑許親自上場，與另一位女舞者Mechthild Grosmann演出《穆勒咖啡館》，她們閉著眼、身子單薄、在佈滿木桌椅的舞台上跌撞舞著，而守在一旁的男舞者則忙著為她們挪開桌椅……鏡頭轉到坐在台下、被此情此景感動的男主角Marco與Benigno，隨後開展各自相異卻又疊合的命運。

早年曾參與劇場的導演阿莫多瓦，偏愛以戲中戲作為電影的開始、結束、串連情節與主角、點題，形成觀影的多重關係。例如《我的母親》All About My Mother，就是以田納西‧威廉斯的《慾望街車》為主旋律，《慾望街車》最最經典的台詞：「我一直依靠著陌生人的善意。」對阿莫多瓦而言，「陌生人」即是影片中的女人們，她們相互扶持，抵抗殘酷、死亡，並隨時準備替代另一人的演出。

再切題不過的舞

至於《悄悄告訴她》的兩段舞作，阿莫多瓦表示當初並沒有預設，但已埋下了種子，在《我的母親》片中，兒子的房間牆上就掛著鮑許《穆勒咖啡館》海報，而海報的出現純粹只是為了向鮑許致敬。當他寫完《悄》劇本，再度凝視鮑許的身影，確定那正是《悄》片中角色（女主角Alicia與Lydia分別因車禍與鬥牛意外陷入昏迷）所在的那個純淨又神祕的世界（limbo）；後來他在巴塞隆納觀賞《熱情馬祖卡》，當場被其中牧歌般的祥和、樂觀洋溢的生命力震撼，特別是女舞者Ruth Amarante演出的那段，原以為她將手握麥克風歌唱，卻只是久久的靜默、深吸了口氣，然後深深發出歎息……。

阿莫多瓦就像《悄》中的男主角一樣，坐在觀眾席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淚，而這歎息與靜默，也扣合了片中主角Benigno不斷努力的嘗試與信念──跟昏迷的Alicia說著一天的見聞、跟Marco說：「別以為她們聽不見！」──如同電影伊始的那位挪開椅子的男舞者。同時，《穆勒咖啡館》的荒涼無明，因著「Talk to her」，得以讓倖存的Marco與甦醒的Alicia在《熱情馬祖卡》劇場中相遇，一如Marco與Benigno。後來會怎樣？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。

◎引用原始網頁請看《在鮑許的咖啡館 悄悄告訴她》

◎相關主題請看「焦點」《碧娜‧鮑許與烏帕塔舞蹈劇場　《拭窗者》一個城市繁華與孤寂的曖昧》

◎參考網站：http://www.sonyclassics.com/talktoher/